星期四, 1月 21, 2010

幸運少年的喜劇收場




一月十日當天,我們搭著計程車去The Wall準備表演前的試音,卻在計程車上忘了東西。那是一個裡面裝著一疊貼紙、三十張Demo以及一些留給朋友的預售票的盒子,這麼重要的東西,我們卻把它給弄丟了。
計程車是隨手攔下的,自然沒留下車號以及通聯記錄;車子開走的第一時間我們也渾然未覺,一直要到試音完到後台我蹲在地上收拾東西時,頭頂上才傳來薑薑的驚呼聲:

「幹,剛剛有人有拿Demo嗎?」


一般來說我還算是個冷靜理智的傢伙,但當親愛的人事物受到威脅的時候,沒辦法停止的憤怒就會出現,立刻佔據我的所有精神;而,想到整個盒子就這樣被放在一台陌生汽車的後車廂裡,開往巨大嚴峻都市的內部時,我真的很想一拳揍破眼前的效果器板,跳起來找個人來咆哮一下。
但,要罵誰呢?我們總是不斷地互相給對方製造麻煩而又和好,加上大家都處於表演前的亢奮以及恍神狀態,出了這種錯誤是所有人的責任;我不斷地跟自己說:不能為了發洩自己的怒氣,而做出傷害我們兄弟情誼的事情啊。

倒也不是在乎那些東西的價值,只是一想到睽違三年半、熱呼呼剛出爐的貼紙們,以及一張一張用力想著好吃的菜名然後寫下的Demo們,這些在某些方面代表著「我們」的物品因為我們的錯誤而一去不回,這些都讓我無法停止臭臉–焦慮的loop。


我很幸運,附近的好朋友們知道了這件事情,馬上就停下手上的事情來陪我聊天,安慰我沒那麼糟糕;而隨著表演時間越來越接近,更多的好朋友紛紛出現,看著他們遠遠地從馬路另外一頭走過來,我慢慢地想著以前快樂的事情,剛剛發生的小不幸也安靜地被撫平了。上台前,我灌了一大口薑薑手中的啤酒,跟笑嘻嘻的小屌用力擁抱了一下,決定今天一定要毫不保留地彈著琴,為了你們給我的鼓勵與等待。



表演完後是期待已久的熱炒時間,老實說經過剛剛的內心大地震,我在台上已經是半喝醉的狀態,以至於吃飯時總在嘻嘻傻笑。對面的橘娃娃們看起來好開心啊!每一次聽著他們的歌我都要想到以前國中聯考前冒著颱風跑去西子灣看海浪的事情,覺得青春大概就是狗膽跟狗屁的聚合物罷了;上一次我們在餘溫猶存的九月高雄見面,幾個月後再度一起乾杯,中間的秒針好像不過只動了一下罷了,這樣的快樂時光。

能夠在表演的途中認識這麼多樂團,以及在喝得迷濛的時候分享各自的人生;這對其實有時候還會質疑自己「哇!原來我真的已經在玩團了耶」的我來說,是一件始終夢幻的事情,我一直小心收藏著這種感覺。

所以下次表演完,我們一定要再一起去吃熱炒。





過了幾天,The Wall的工作人員打了通電話給我。

「你們是不是有掉東西在計程車上(憋笑)?」

天啊!Demo跟貼紙竟然還活著!好心的計程車司機特別把東西送到了警廣的失物招領處,服務人員循著票找到了The Wall,於是東西就幸運地被找回來了。只是去領取的時候由於太過拍謝,忘記留一片Demo給警廣,不然諸位搞不好有機會在收音機裡頭聽到台十七啊!

後記:
朋友awon先生,看完一月十號的表演後,在PTT上寫了篇文章送給我們;
看到自己寫的歌曲在別人心中佔了一個重要的位子,真是非常榮幸!

我們們正緩慢又健忘地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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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won (電光遠眺) 看板 Sorry_Youth標題 [拍謝] 拍謝少年 @The Wall 1/10
時間 Mon Jan 11 16:14:29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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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在每個成長的階段,都會有那麼一首代表性歌曲(或是專輯)
那麼回憶起13個月的軍旅生涯
第一個浮現在耳中的旋律就是 Monster Movie - Vanishing Act
以及 Sorry Youth (aka 拍謝少年) - 暗瞑

一個人坐在前往燕巢的客運,疾駛在國道的夜裡當那些所謂的自由被完全剝奪時,總是很容易在一些簡單的事物中找到認同
不管是歌詞,還是沒有保留的刷扣
都給了那時的我很大的勇氣面對那骯髒腐敗的制度

每次看拍謝少年的表演,我總會不自覺想起當時的點點滴滴
心中湧起的不再是當年的憤恨不平
懷念的則是在收假前,戴上耳機一次又一次跟著音樂大聲唱著
(即使不確定唱的到底對不對)
然後想起那段漸漸雲淡風輕的感情
那揉雜了晦澀以及不安的情緒,即使過了多年,仍牢牢印記在心理
我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成長的符號 (icon)
一月十號歌單:

AD Nite
湯姆熊
Untitled
海馬回
我們苦難的蘋果班
暗暝
拉斯馮提爾霸道武者魔殺驅
台十七線

一月十號菜單:

忘記了只記得有喝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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